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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6/24 2: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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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丽娟,年生,山西省万荣县高村乡杨庄村人。大专学历。曾任职于临猗县某行*单位。现已退休,爱好文学,喜欢写作,闲暇之余写一些叙事性的散文打发时光。

编者按:男娃“偷苜蓿”,女孩“摘豌豆荚”,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孩子放学回家后,两三闺蜜、三五相好厮跟上去地里割草,都干过这种“勾当”。反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不了让队长抓住批评几句,或者交给老师写份检查。作者文中所追述的就是自己孩提时代干过的一件“坏事”,好在“活阎王”宽宏大量,并不深究,风雨过后,阳光依然是灿烂的。(本刊编辑:孙爱国)

时下,正是豌豆成熟季节,昨天在朋友圈看到有人在蒸豌豆荚吃,让我垂涎三尺,同时也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孩提时代。

豌豆的娘爱吃豌豆糕,于是生下女儿后就起名叫“豌豆”。而“豌豆”姑娘也特喜欢豌豆,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骨子里的“豌豆”情结,是祖祖辈辈血液里粘稠的基因使然,一时半会是无法根除的。

记得是一个星期天,豌豆姑娘约我去地里割猪草,一大清早,太阳还躲在云层里未曾露脸,田野里的空气清新极了,我俩右胳膊挎上筐子,左手拿一块馍,边吃边走边聊,不一会功夫就到了地里,手里的馍正好吃完,就开始割猪草了。

地里的猪草品种特别多,有刺槿草,叶子边上有个小刺儿,割的时候要找嫩一点的,否则就会扎手,但它却是小猪的美味佳肴。还有苦子蔓,*鼠草……鲜嫩无比。有的草还开个小花,我俩弯下腰,左手抓住草,右手用力一拉,再用左手把草儿拾到筐子里,就这样一拉一弯一拾,不大一会儿工夫,筐子就快割满了。

此时,太阳也从云层里钻了出来,宛如诗人笔下描写的一般,“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咱们到那边地里看看有没有豌豆地?”豌豆姑娘边说边冲我做了个调皮的*脸。

我说:“好吧,我也想吃豌豆荚了”。没有成熟的嫩豌豆荚可以当水果吃。那时物质匮乏,水果品种少得可怜,加之一般人家也买不起,我们就在地里胡乱摘一些豌豆荚、野生枣子吃。我们提着装满猪草的筐子边走边找,大约找了有大半个多钟头吧,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豌豆,咱们别找了吧,我都累了”,我唉声叹气地说。

“不行,功夫不负有心人,再找找”,我无可奈何地跟着他走着,走着……

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了,阳光照得我们身上热烘烘的,我边走边用手擦着脸上的汗珠,正当我灰心丧气时,豌豆说:“你看,那片地里是什么?”,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极了,我们俩撂下筐子,撒腿就向那片绿油油的豌豆地跑去。

一颗绿的耀眼的豌豆苗上挂满了豌豆荚,还有一些来不及成荚的紫红色的豌豆花。当时是集体所有制,虽然踏破铁鞋总算找到了豌豆地,但平时胆小的我不敢去摘,生怕队长抓住就得不偿失了。我和豌豆相视一看,豌豆知道我胆小,就对我说:“要不,你在这儿给我放哨,我去摘。”

我说:“好吧,你快去快回,我害怕”。还没等我说完,豌豆快步如飞地冲向地里,只见她猫下腰,左手抓住豌豆苗,右手采摘,我站在那里,左瞅瞅,右瞧瞧,执行着放哨任务,脚儿站在那里直打哆嗦,紧张的我头上直冒虚汗。

“这会儿地里没人,要不你也来摘吧,两个人摘着快些。”豌豆冲我招手,此时的我虽然不寒而栗,但终究经不住豌豆荚的诱惑,“这会就豁出去了。”我心里想。于是我真像做贼一样,拉着沉重的双腿迈向了诱人的豌豆地,望着梦寐以求、缀满豌豆荚的绿苗,我喜出望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拽着、摘着,心里像揣着个小兔子似的“砰砰砰”直跳,我俩也来不及说话,各自边摘便往口袋里装。

“哎,那是谁在地里偷摘豌豆?”听见喊声,我俩*飞魄散,撒腿就跑。

“不准跑,看你能跑多远?”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活阎王”来了。

“活阎王”是生产队长的外号,个子低低的,满脸绺腮胡子,穿一身粗布做的黑衣服,背有点驼,长着一双和脸极不相称的杏皮眼,性格粗鲁,村里人称他“活阎王”。他一声令下,没有人不敢不听。

五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此时的太阳又躲进云层去了,天空竟然云层密布,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活阎王”边追边喊:“站住,别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豌豆的一只鞋也跑掉了,枣刺扎在她细皮嫩肉的脚掌上鲜血直流,我吓得更不用说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们边跑边往后看,队长在后面穷追不舍,……我俩不顾一切拼命往前跑,筐子也不敢要了,就这样,我俩在前面跑,“活阎王”在后面追……

我们虽然跑得飞快,但是队长对地形熟悉,抄小路,终于像一尊长有三头六臂的活阎王一样堵在我们的面前,他声嘶力竭地威胁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快把豌豆掏出来。”我俩像犯了弥天大罪一般,低垂着头,十指环扣,披散着一头乱发,静候队长发落,豌豆光着的脚还在“汩汩”地流血……

“活阎王”背抄着手,在我俩面前踱来踱去,不时用他那双不大的眼睛瞟着我们:“你们小小年纪就学着偷生产队的东西,在学校老师是怎么教你们的?”我早已吓得不知所措,低着头下意识地踢着地上的小草。

“活阎王”见我们不吭声,又说:“回去每人写一份检查交给老师”。听到这话,我俩几乎同时发声说:“队长,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偷摘队里的豌豆荚了,你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队长见我们态度诚恳,可怜兮兮的样子,便说:“好吧,就看你们今后的表现了。”说完,背着手向远处走去。

队长走了,一场风雨过去了,太阳又从云缝里露出了调皮的笑脸。

如今,超市里的水果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豌豆荚早已被人们遗忘了,但我对豌豆荚还是情有独钟。

年5月19日于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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