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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酷玩实验室深度对话“鸿蒙之父”王成录
文/酷玩实验室
来源:酷玩实验室(ID:coollabs)
年6月2日,鸿蒙OS,天元突破。
继年初次亮相宣告存在,年再次登场呈现框架之后,年,迈向2.0阶段的鸿蒙OS,终于向我们兑现了核心承诺——手机鸿蒙系统,终于来了!
不难想象,随着HarmonyOS2.0开发者Beta公测页面的上线,华为鸿蒙这个关键字,毫无悬念地在社交平台上斩获了动辄亿计的
然而,与此同时,围绕这个高调登顶的热词,来势汹汹的争议与质疑,铺天盖地奔涌而至:
“有句美国谚语,说是如果一个东西走起来像鸭子,叫起来像鸭子,那么它就是只鸭子——我问你,鸿蒙到底是什么?”
“重复造轮子意义何在,安卓难道不香么?”
“手机业务都没了,还要死乞白赖做OS,真不是搞笑么?”
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坦白说,这些咄咄逼人的言论,确实有部分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另有所指,但必须承认,其中确实也有很多朋友,抱着“鸿蒙系统究竟是什么”的探求之心提出了这些疑问。
显而易见,要想化解这些疑问,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直接放出官方的权威解答:
早在今晚这场发布会召开之前,年4月26日,我们专程采访了“鸿蒙之父”王成录博士;经过将近90分钟的深入交流,笼罩着鸿蒙OS的众多疑云,逐一烟消云散。
在访谈之后,为了还原华为开发鸿蒙的动机,也为更直观揭示鸿蒙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我们专门制作了这期视频:
47:20
为确保视频内容的客观、真实,我们也把当时与王成录博士的对话,一并发出。
以下是酷玩实验室这次专访的完整记录,干货含量极高,欢迎大家围观!
核心问题一:为什么要做鸿蒙?
王博:华为有一个非常好的机制,就是每年会做战略规划,它是看未来三五年以后,甚至五年以后,我们这个领域将来会是什么样。当时我们在做战略规划的时候问了自己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如果华为的智能手机将来达到一千亿美金收入的时候,那会任何一个波动可能就影响非常大。
比如一百亿人民币对华为来讲波动20、30%可能问题也不大,但是如果一千亿美金,你要波动10%就非常吓人。当时我们芯片制造不在手里,生态不在手里,这两个根本来说是非常危险的。这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任何产业都有它的快速成长到高峰到衰落的时候,智能手机也一样,智能手机不可能无限制的增长,如果全球七十亿人每个人都有一部的话一定会到顶,所以一个业务领域,快速增长的时候什么都是好的,他一旦要放缓或者不增长,很多矛盾都出来了,就跟国家一样,经济一旦不增长就非常麻烦。所以当时我们就想智能手机万一到顶了我们将来做什么呢?
如果到达一千亿美金后就停在那不增长,那组织的问题,业务的问题也会非常突出,所以当时我们就想解决这两个问题,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下一步到底做什么。当时我们想生态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你再做一个安卓、IOS就没有意义了,因为他仅仅是在智能手机这个平台上,两个系统挺好的,多两个系统那就是成本,消费者没有体验的增加,还得需要开发三个版本,整个产业就是成本。
第二我们认为,将来硬件的进步,肯定会越来越多的设备小型化、智能化,这是肯定的,这就是IOT,但是这些设备来了以后,如果说一个一个都是孤立的,都要去开发它的生态那太麻烦了,所以当时我们想做这个系统一定面向未来IOT的,不能仅仅局限在某一个具体的物理设备上,我们就在想这些设备之间如果不协同,对消费者来讲体验起来不见得是好事,说不定是麻烦。
核心问题二:鸿蒙的差异化特点是什么?
所以当时我们就想,鸿蒙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能让这些设备非常方便的互通,第二要解决的问题不仅仅是互通,看能不能互助,仅仅通是不够的,我就开个灯、关个灯意义不大,互助的意思就是说两个设备一旦合在一起,都获得了相互的能力。
比如说假如手机跟空气净化器传感器能够互助起来,那就相当于我手机多了一个空气净化器传感器,如果跟多个镜头合在一起,手机就有多个镜头在一起了,那么从镜头的角度来看,就相当于长了一个手机计算的脑袋,这个镜头假如说是此刻跟消费者是接触的,这个镜头就比单个镜头来讲要智能化多得多。
所以当时我们就想能不能让它互助起来,融为一体,目前来看这个是最大的创新点,我眼睛看到的是独立的设备,但是实际上系统看就是一个逻辑设备,我只是这个逻辑设备模组非常多,我有多个SOC模组,有多个camera模组,为什么要用软总线,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一旦解决,它就是一个非常具有想象的创新的巨大空间。
比如说今天拿的智能手机,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手机了,它有照相机、摄像机、车钥匙、身份证、钱包所有东西都在里面,MP3、收音机,实际上本身就是个超级终端,它已经不再仅仅是一个电话机了,它代替了PC的浏览器可以浏览网页,所以它本身是个超级终端,但是它的限制问题在于,它毕竟要把所有的模组按在一个物理空间里面。
所以鸿蒙这个操作系统,我用无线连接的方式来代替了有线的电路连接,一旦这个要实现,理论上来讲,我就脱离了物理设备的空间约束,对于芯片来讲,我就无外乎是驱动了,连接驱动,你物理连接也是连接,无线连接也是连接,我只要驱动起来当然就可以了,所以我觉得这是鸿蒙系统最大的创新的地方。
你可以理解像乔布斯理念的延伸,只是延伸的时候我用无线的方式把它扩得更大。
酷玩:这不仅仅局限于四千毫瓦的电池,这么一个小的空间,要把那个做到五纳米、三纳米,是为了把芯片塞到这么小的终端去,不受这个影响。
王博:不受限制,所以我的计算不受限制,存储不受限制,Memory也不受限制了,我们如果把这个软总线要能够做到像PC硬总线连接这个视频,那这个想象空间是非常巨大的。
酷玩:能做到吗?
王博:我相信可以。
酷玩:10毫秒延时。
王博:对,10毫秒我们今天现在已经做到了,1.8G的带宽,35%的抖动,我们业务本质都不会受到影响,这不是结束,我相信还能再往前走。
酷玩:硬总线延时大概是多少?
王博:那就非常低了,非常非常低了。所以10毫秒时延实际上还是很大,但是对不同任务,如果你对这种计算来讲10毫秒太长了,但是如果说对应用数据的同步,10毫秒是可以的,但是如果说是实时计算还是很差,所以我们现在攻克分布式计算这个问题,就是要把这个软总线的时延再压低,甚至压到微秒级,就像我们内部的总线计算一样。
但是这里面一定会涉及到我整个wifi、蓝牙甚至所有协议完全的修改,全部修改掉。
所以这块我觉得是方向,因为毕竟一个物理设备它的工艺总归是有极限的,华为这个手机,你看这个镜头很特别,它就是一个潜望镜头,这个前放镜头就是因为,我如果做到十倍的无损光线变焦,一百倍的数字变焦,我这个模组就特别厚,我如果这么竖着放手机没法放,我只能把它倒下来,倒下来怎么办,我就加一个45度的玻璃,就像跟潜望镜一样。
酷玩:小米手机就有一块巨大的凸出来了。
王博:对,我举这个例子的意思就是,一个物理空间总归有限,你能往里塞的东西总归是个极限。但是我相信它也在进步,但是这个进步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消费者需求的速度,咱们实际上用这种方式一下就把这个问题打开了。
第三个特点,又是咱们生态里面跟消费者最直接相关的,应用怎么办,你看咱们今天的IOT,我们最典型的就是,我不知道你体验过现在传统的车机没有,你看这个车机本身很好的屏幕,很大的尺寸,但是上面应用非常少,它的背后实际上就是现在IOT的一个非常挑战的问题,就是每个IOT的设备我上面要有服务和应用的话都得需要现有的应用去改,去适配。
所以咱们鸿蒙当时设计的第三个目标,我们能不能最大限度让开发者开发的代码跟下面的硬件无关,你只要考虑你业务逻辑,就像咱们今天单设备上的,异构多核系统一样,我们现在写一个打车的APP,我根本不用写代码这个人去考虑我的系统跑在CPU上还是GPU上,还是DSP上他不需要考虑,这个都用底层调度,异构多核调度把它调度完了。
这个单机操作系统干了什么事呢,第一件事情就是对上,它要去感知这个应用的模式,你这个应用本身你到底需要多大的算力,我需不需要数据的搬移,我需要多长时间把这个处理完,我要不要存到哪里去,对带宽、组件的要求;
实际上我们同样的逻辑,我能不能让应用本身,我也能够做到,我根本不在意我是跑在手机上还是PC上还是平板上,如果这个一旦实现了,这个是非常棒的一件事,那就彻底解决了我们今天IOT完全割裂的问题,也解决了开发者非常头疼的高成本的问题。
咱们打个简单的比方,我们最常用的手机和PAD两个设备之间,华为去年做得非常棒的一件事情,我们做了横竖屏转换,我们总架构上彻底剥开,我们最终把它分装成一个UIKIT,第三方的应用你只要调动UIKIT,你的应用就在PAD上横过来,自动就变成横屏了,这件做得非常棒。
这件事情在手机和PAD之间,在安卓系统里面多少年都解决不了,原来你把PAD横过来就是两个大黑边非常非常不好,现在咱们把这个问题非常好的解决了。
我的意思就是在现有的体制下面,别说跨那么多设备,我就从手机到PAD这两个很像的设备都要非常麻烦,所以我觉得我们鸿蒙当时花了很大的时间精力,包括现在仍然在做的,我们一定想办法让应用跟硬件,跟某个单体硬件无关,越无关越好,那我们怎么办,那我们把三件事分开,应用的UI界面分开,剥离开,在架构上解开,业务处理逻辑解开,下面运行的数据解开。
我们就是用这样的理念,鸿蒙的开发框架就是按照这个理念来的,所有的程序运行,运行时的数据,我不要跟逻辑混合在一起,逻辑不要跟界面混合在一起,这三个我们一旦解开,我们界面就好办了,比如说我一个视频的应用,在手表上、在车机上、在大屏上、在PAD上、PC上、手机上,你看的就是界面的东西,但是业务逻辑是一样的。
酷玩:我作为开发者我是只需要开发一个界面,还是我需要……?
王博:我们会给你几十种模板,你可以在模板上稍微修改,我们有开发经理贡献一个模板上来,你放在上面就完了,这就是咱们未来的思考,我们希望我们用这种方式,一方面给开发者提供便利,也更希望更多的开发者贡献这样的kit来,我们正在想有没有这种模式。
比如说你开发这个kit被别人调用一千次,你就会收到一百块钱,打个比方,就像今天的翻译一样,我们把翻译做成一个能力,我可以集成到各种各样的系统里面,我每调一万次就多少钱,这就是讯飞他们现在的模式。
所以总结来讲,咱们鸿蒙就是这三件事。
第一个就是我们用一套的物理代码,根据硬件的profile系统自动识别哪些模块装上来,不需要人干预的,咱们今天华为的,我们从手表、大屏到全系列手机,我们产线根本不需要配人,你只要到这个工位上我把这个硬件上去,系统自动加载;
第二件事情就是互助的,设备互助,在系统看的不是单个设备,看的都是一个模组,我就驱动模组就可以了;
第三件事情就是我们用分布式的框架,让开发者基于分布式的框架来写程序,他只要写他的业务逻辑就够了,所有的这些跨设备之间的调度、运行都是由鸿蒙系统来完成的,唯一需要开发者选的就是,我做这个应用,在手表上把手表这个框打个勾,在车机上打个勾,车机尺寸比如12:9、19:9你勾上就行了,勾的背后实际上是调了这个UIKIT,就是把它打包成一个应用就可以了。
核心问题三:鸿蒙的应用场景是什么?
酷玩:从消费者的角度来说他只要下载一个应用,不需要到车上再下载一个车的。
王博:对,不需要了。
酷玩:有很多小的应用,连一个什么烤箱之类的,我什么都不用下了是吧,我只要用NFC靠一下就行了。
其实它的核心的交互方式有三种,一种就是用NFC靠一下,一种就是下滑,看到你附近连接的设备,第三种就是你下载一个APP,所有的设备一起装上。
这个会改变所有开发者的Mindset,我以前开发我会衡量,比如这个杯子也是智能的,我要不要开发一个,感觉用的也不是很多,就算了,别开发了,现在就是一次性,全部都给你包起来了。
王博:没错,前两天苹果发布了新品,有一个airtag,我特别高兴的就是苹果走的路跟现在鸿蒙走的路几乎一模一样,你把技术打开,几乎和我们走的路一模一样,第二个又觉得比较着急的就是我们这套鸿蒙的系统,特别需要国内的各个厂家快点理解它的价值,大家快点上,因为生态这个东西一旦覆盖了以后,就会非常麻烦,。
酷玩:苹果的优势是有本来的移动端,生态很完整,它本来的劣势是可能跟它想要万物互联的那一套,可能兼容的程度是不是够。
王博:你说的太对了。
酷玩:从刚刚那个事情来看他是有决心的。
王博:你说的非常对,所以苹果有它的优势,但是有它的巨大包袱,在现有的生态要转过来,它的包袱是非常大的,但是苹果这件事情它的决心,它这么做就更告诉大家我是义无反顾的,你不跟就拉倒了。
我觉得一个公司或者做一件事情非常重要的,就是你对生态的决心,就是你给大家表现出来的决心,我不论有多大的困难,我义无反顾的做,你看他做的,M1上笔记本电脑,实际上对苹果来讲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实际上已经干过了一次了。
十年前从架构切到X86不是他干的吗,他电脑就这样做的,他当时用了编译器1.0版本,就把所有的生态全移到X86上,他去年就是从X86上又全搬到ARM上去,它把编译系统升级到2.0,他给大家两个选择,要么你重新编译,要么我提供一个指令集转换。包括它编译出来的版本,既支持X86又支持ARM。
那就意味着苹果是下了非常大的决心,他为这样做呢,他彻底把多设备融合在一起,所有苹果设备都是ARM架构的芯片,操作系统全统一,生态统一,跟我们的思路是一模一样的。
酷玩:是因为X86在移动端不好用是吗?
王博:移动端,英特尔这边搞了几十年没搞成,但是他下这么大决心把笔记本换掉,他就要彻底的把他的芯片,包括耳机全是ARM架构的,操作系统全部是IOS,macos的,iPados跟这个几乎90%都一样的,它把应用市场挪回来,这个全景是非常清晰的,就是我的应用跟设备无关,我的系统是跨所有多设备,将来他的操作系统实际上就是一个。
其实从这个角度来讲,跟鸿蒙思路一模一样,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是跟高兴的,因为咱们这帮土包子不是照样未来想的思路不是很像的吗。他不至于学我们,苹果做这件事情至少准备了多少年。我觉得他没有做到的一个,就是咱们这种硬件的互助,他目前没有,所以我觉得真的是绝好的机会,就看国内的速度了,怎么样,我们速度上能不能很快。
我们当时做这种应用的时候我们就想,这个应用能不能跟消费者走,不跟设备走,应用不要锁死在设备上,能不能跟着人走呢,打个比方,我们拿视频电话为例,当我走到客厅的时候,视频电话就在电视上出来,我就人只顾着走就行了,我到卧室里面就是我床头的音箱,我可能拿着手机出门这个电话就在手机上,我们希望将来最理想的目标,不需要人做任何设置,你走哪,拿着哪个设备都可以,你随便哪个设备都能够这个服务继续完成。
所以我觉得这种方式,注定了今天APP这种架构是不行的,因为转不了嘛,所以这是咱们鸿蒙分布式应用框架最关键的地方。我们现在正在准备,我们跟国内第三方在开发鸿蒙这种架构的应用。
酷玩:刚才打电话的场景,还有玩王者荣耀的场景,因为王者荣耀你用手机玩体验是不好的,你的手指会挡住你的屏幕,比较好的一个体验就是用手机当手柄用电视机玩,这个也是可以实现的。
王博:可以的。实验室里面能看到,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演示,做的游戏基本上操控的那种感觉很好了。所以我觉得鸿蒙,我从自己的角度来讲我特别着急,就希望咱们国内这些厂家能快一点,意识到这是个巨大的机会,对中国产业非常重要,因为我们用的越多,你刚才问到的问题就是,我的软总线能达到硬总线的水平吗,这个问题特别好。
我相信你只要有大量的应用在,不断的推动它,你就能解决,你想想我们二十年前谁相信用无绳电话打电话的质量会好于有线电话,真的想不到,今天这个效果多好啊,我们都无法想象。
酷玩:十年前我都无法想象用手机有那么多即时对战的游戏,十年前手机游戏都是你在那边操作布个阵,等对方有空的时候来打你,无法即时对战的,现在都可以做到。
王博:这件事情对中国整个软件产业,不仅仅是咱们在移动互联网领域里面,中国整个软件产业里面非常缺的就是全站最底层的软件人才,比如咱们国家的数控机床,咱们沈阳原来是机床之乡,东北老工业基地,但是沈阳的机床到今天已经衰落到了都无法去想象的地步。
现在所有的机床都是那种高级数控机床,中国的高级数控机床只能拿非常低端的市场,很便宜,因为精度上不去,它的核心就在于数控机床那个系统和芯片都不是我们的,所以输入的时候一进去了出来0,你想改成0.1都改不了,你无法改,所以这是咱们国内这种例子太多了,我们各行各业全是这个问题。
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一个行业率先突破干这件事情,我们最要命的还不是技术没有,最要命的是没人才,没环境,你想想我们如果华为不是受美国制裁,我们无路可走,我们怎么可能去一家公司干那么多事,把我们累死了。
我们又要做操作系统技术本身,又要做编译器,又要做编程框架,编程语言我们也在搞,IDE也在弄,因为你要让生态构建起来,你不给生态的开发者提供一个强大的工具平台他怎么用啊,所以IDE这个东西我们投了五百多人在做,把大家累的,没日没夜在搞,这些东西价值就在于,你只要这个领域里面我们这样做了,这个产业这样做了,我们就会慢慢积累出来很多编译器的人才。
酷玩:就会有工作机会,大学里就会有人在教,有人在学我们自己这套。其实我发现离开了华为之后,其实我们这个时代,人工智能时代,其实跟之前差别不大,中国的产业。
王博:咱们中国人工智能比较恰当的说法应该叫人工智能的工程应用,你看咱们这么大规模的应用,我就觉得很不理解,比如说我们突然出来一个什么boot模型也是谷歌搞出来的,tensorflow的框架也是人家搞出来的,我们一会学弱监督,一会什么迁移学习,所有的东西都出来了,我就问过好多人这个问题,为什么所有新的想法、算法,都是谷歌出来的,都是美国的,咱们用这么多,我们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核心原因就是我们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我们最多是把人家的框架用好了,但是这个框架是怎么做出来,为什么做出来不知道。
酷玩:导致没人才,没人才导致没产业。
王博:我觉得人才是最要命的,没有环境,这种人才成长不起来。
那天我跟清华大学陈瑜老师,他是搞超级计算的,他说了一个很无奈的事情,他招学生招不到,他招研究生根本招不到,然后就说清华大学不敢把AI的研究生跟其他计算机体系的研究生放在一个宿舍楼,你知道为什么?
你要放在一个宿舍楼非AI的学生都吵着要转专业,因为AI的学生好找工作,工资高,咱们互联网公司可能AI的学生博士毕业,八十万,一百万,他可能就招了五六个,但是他怕把几千个博士生都影响到了。
我是搞编译器的,难带哪,发论文贼费劲,发不出来,然后找工作没人要,读的又非常苦,谁会读的,没有人读,因为没有产业需要啊。所以我觉得这才是最要命的。
酷玩:华为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怎么从0到1实现的呢,早期你们也没有这方面人才的。
王博:这点就是任总老人家厉害的地方,他是非常高瞻远瞩的,我们是打心眼里敬佩他,我们年开始着手真正准备替代美国所有的东西,年。
那会我们在研发,那会公司就要求你必须有多少的研发投入,必须干哪件事情,那时候我在管核心网产品线,营收是我的目标,我们投这些东西干嘛呢,但是你看我们现在回过头来看,华为如果不那样做,其实可能年第一次制裁我们就结束了,它就跟中兴一样,一宣布马上就停摆了,一切都停了;
年制裁对我们来讲,华为也就稍微紧张了两个月左右,然后就把所有东西全都梳理完了,你都想象不到我们梳理到了多详细的程度,比如说咱们手机屏幕粘的胶水,我得看这个胶水供应商是谁,这个供应商用的胶水原材料是谁,原材料如果还有原材料一直追到最底层,所有的全部,一点不漏的要完整的备份。
我觉得全世界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像华为做得这么详细完整,非常非常快。然后我们很快就开始1.0、2.0,1.0是什么意思,全去掉,2.0就是不单把它去掉,要把美日欧韩全去掉,做最坏最坏的打算,中国大陆必须要有一家。所以我觉得能做这么大投入的公司,没有,真的没有。我觉得这是任总老人家高瞻远瞩,看的非常远。
第二个就是因为他的这种牵引,咱们华为的研发体制我觉得可能在,我不知道是全球比较特别还是中国比较特别,看的非常远,五到十年以后,像我们产品线有自己的研究部,看三到五年,还有研发,一到三年,这三段实际上各有侧重,一到三年就交付,三五年是看技术,快速孵化,落到产品,五到十年看未来的机会点,老板讲黑天鹅,不能让黑天鹅飞出我们的咖啡杯,你看咱们华为每个研究所都有几只黑天鹅,实际上就是在这样的牵引下,咱们整个公司环境和氛围就是这样的。
所以咱们在技术未来的布局面很宽,非常宽,然后又有非常深入的持续投,所以技术要想跑出华为业务领域的范围,实际上概率是很低的,是非常低的。所以我们现在做的没意见事情肯定是做了很多的储备,拿鸿蒙操作系统来讲,我们把操作系统全栈都能够折腾开,涉及到的人太多了。
酷玩:有多少人在做鸿蒙系统?
王博:我们没有特别独立的鸿蒙的一个团队,我们就是跟EMUI的团队是一个团队,我估计如果算的话两千人左右,还有很多合作伙伴,那就没法算了,因为很多技术不是专门为了鸿蒙做的。所以它是一个水到渠成的事情,如果说没有这么多积累,我估计我们干一件事都干不了,更别说编译器了,编译器年中央软件院,年招聘团队开始做编译器,一直到今天12年的时间,那可费劲了。
这次如果说中国的企业、学术机构、政府再不下决心,再过一百年都没有机会的。我们的工具没有,我们的EDA没有,很优秀顶级的芯片设计师没有工具怎么干活,活都没法干。中国现在是绝佳机会,中国要市场有大规模的市场,要人才有人才,要钱有钱,我觉得真的是这个机会对中国来讲是绝佳的机会,这个机会一旦错过再搞没戏了。
核心问题四:鸿蒙如何推广?
王博:我们有几个办法,第一个办法就是,肯定是华为先走第一步,你不能让别人先走第一步,我们先走第一步,我们先走第一步,第一个华为现在生产所有的设备,我们今年就全部是鸿蒙系统,然后鸿蒙发布了以后,我们存量手机要升级鸿蒙系统。
酷玩:荣耀可以升级鸿蒙吗?
王博:就是卖出去之前的,原来在华为集团内部的,都属于华为的责任,那些都是。我们第二个手段,就是让第三方设备来用我们的系统。
酷玩:第三方设备主要指的是那些IOT设备,或者说第三方的手机、电视。
王博:我认为我们应该向谁学习呢,应该向美国学习他的系统性和全局性。所以我觉得咱们鸿蒙生态的构建,我们在这方面学习到了很多,我们有类似这样的做法,所以我们具体的落地,一个是华为自己先搞,然后让第三方用,第三方为什么现在只有家电呢,是因为我们第一批的开源,我多个手段来把这件事情快点推成,第二个手段就是我们让第三方设备装,第三方设备越来越多,它都能跟鸿蒙所有的设备融为一体,我只要硬件这个底座在,我上面所有的应用总归有它运行的地方。
所以今年我们目标是第三方非华为的设备,至少一亿台装机量,明年三亿台,后年八亿台,如果这个目标实现,对应用来讲驱动力就足够了,因为应用已经有足够的设备可以运行了。
我们第三个做法就是开源,开放原子开源基金会,我们去年9月份捐了第一批,是只到L1这一层,就是K内存,兆内存的这些设备可以,我们L2一直到L5今年也会捐赠给开源基金会,那就意味着大家可以,理论上来讲你下载一个代码就可以做手机了,没有任何问题,我们希望通过这几步让更多的设备做起来,你只有设备做了应用才有动力。
我们已经好多设备了,你上京东,打开京东搜鸿蒙两个字,你看这些设备,这些都是,这是美的高端的饮水机,COLMO的饮水机,鸿蒙系统的。
酷玩:它的烤箱装了鸿蒙,我看您发布会上也说了烤箱这个案例,烤箱装了鸿蒙之后能控制火候。到二十分钟的时候自己调成两百度。
王博:就根据你里面的菜品,你加热的曲线自动调温度,人就不用去干预了。
酷玩:其实我们生活中白色家电、黑色家电,其实有挺多还是可以微操的,以前因为人操作不过来,所以没有把微操这个环节用上,本来烤箱能烤出很美妙的加热曲线。
王博:但是人来操作就很麻烦。这不是我们设想的终极目标,这还是第一步,我们真正设想的终极目标,就是这些家用电器。
首先是记录你这个人的生活过程的传感器,饮水机我能收集到你能够喝多少水,你是什么时间喝,早上喝的多,还是什么时候喝的多。这些东西一旦完整以后或者逐步完整的过程中,我们就把最健康标准饮水的标准来不断的推给你,我知道你的习惯你,我就不断引导你往好习惯的养成。
这是咱们最终真正要达到的智能社会的目的,智能社会首先所有这些设备的使命是记录了你的饮食习惯、运动习惯、作息习惯、驾驶习惯、工作习惯。
酷玩:真正的万物互联,真正的智能化。
其实我这两天在思考这个问题,还想到一些,我其实有需求,我睡的很晚,我经常三四点睡,但是我不希望这样,我希望能早点睡,但是我自己又控制不了,我设计一个十一点半我肯定是不会睡的,有时候我一定要第二天早起我就吃药,但是这个不好。其实如果能够把家里的设备都调用起来是可以去影响的,灯光的冷暖度,窗帘的开合所有这些,每天往前调半个小时,十五分钟。
王博:我们想达到什么目标,我们就拿睡眠为例,饮食这块我觉得,我们现在正在做的,我们希望你在厨房设备越来越多的鸿蒙化以后,我一定会把家庭的饮食结构都记录下来,这个月你的饮食结构,按照标准的膳食结构来讲,你菜吃少了,蛋白质吃少了,你的碳水化合物太多了,咱们不是有食物卡吗。
比如到睡眠这个状态,现在我们在跟几个厂家合作,我们发布的时候大家就知道是哪些厂家,人一旦进入到深睡,你身体特征是有反映的,你呼吸特征变了,心跳也会变,你的肌肉状态也会变,这些特征在医学上是很精细的,但是这些特征我们就用床上的传感器记录下来,我一旦识别到你深睡了以后,这个时候我就记录你是在哪个产品上引起的深睡,比如这个床垫哪个曲率,哪种硬度。因为人深睡的时候人体一定是最放松的,比如我们做恶梦很多时候从科学角度来讲,你要么姿势很别扭,很难受的时候你会做恶梦。
所以我说的意思就是,我们智能家居绝不仅仅用它去关灯开灯没意义的,真正的价值我要围绕人的各种各样的设备,把你的各种记录记录下来,然后我能准确告诉你,这个人他是在什么样的床垫状态下,深向的枕头多高,温度湿度什么样,噪声、光亮什么样的情况下最容易深睡,这个时候我记录下来了,以后每次都不断的建议,我先你十一点以后要睡的时候,你深睡的比例很低,我就不断建议你你应该在十一点半之前睡,就像咱们老嫌父母唠叨一样。
父母唠叨就是这个作用,我妈是医生,我们家都是医生,我跟我们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吃饭他就会约束你不能再吃了,这个米饭就这么多,不能再搞了,热量太高了不能再吃了,你虽然会烦,但是他会让你养成习惯的,我的生活习惯和饮食习惯,就是这样被我妈妈他们不断的给养成的。
所以我觉得这对一个人是很有好处的,我的习惯就是每天十点钟进书房看书,看到十一点,每天都是这样,然后洗漱睡觉,十一点十五左右一定会上床睡觉的,这个对我来讲还是,虽然你在当下的时候很烦,妈你别唠叨了,但是会养成你的习惯。
我们希望将来家里的设备,你的办公设备,出行设备慢慢让你养成好习惯,比如你开车,有的人喜欢急刹急停急转,这些东西都会记录下来记录下来就会根据比如说你这个传感器记录的是你生理的状态,如果你生理状态今天不是特别好,那在路况很拥挤的情况下,我就会特别提醒你的驾驶状态你要小心了,不断的提醒你,就跟你太太坐在你旁边一样,你小心一点别擦了那,是不是一样的,我们希望将来达到这样的目标。
我们兜了这么一大圈回来,我觉得这是鸿蒙它最有价值的地方,因为鸿蒙的这种连接,不是那种浅连接,靠消费者不断的去配,一会就断了,不是的,一旦你是鸿蒙生态,就跟今天我们这个是一样的,咱们一台设备里面不同模组,咱们这个设备本身就是多设备融合在一起的,我想打开这个就跟开灯一样的。我放在手机里了,为什么不能是有线的方式呢,我们希望鸿蒙因为有了非常好的连接能力,我描述的这个场景就非常容易实现。
我们这次在深圳家居展,我建议你们明年去看一下,我第一次参加家居展,去了之后颠覆了我对家居的印象。
我原来不去家居有什么可看的,不是展各种各样的柜子、床不就完了,但是这次你进到那个展馆里面,居然有20个展馆是全世界最大的家居展,非常大,就在新机场会展中心,你进到里面你发现家具已经跟我们原来传统想象的,几乎你看不见了,你看不见原来摆个实木柜子那种东西,几乎没有了,你猜都是什么样的东西,几乎全是智能家居。
有一家公司专门展示各种各样的沙发的模组,他是金属的支架,这个金属支架有传感器探测到你的身高,自动把后面靠背升起来,所以这家公司专门做这个,各种各样的沙发,什么芝华士都买他那个模组,人家下一步要做什么,真是好神奇,下一步要做的就是你一坐在沙发上就给你体检了,这个沙发你手放在这就测你的心律、心跳,所以他这些数据你就无感的都会记录在你的案例下面,这件事情会让人的寿命提升不知道多少年。
比如人很多的疾病是因为你不知道,所以我们体检,体检实际上没有太大的作用,因为你想想我天,我就抽中间一个薄片来看这个人的身体状态,不见得是你真是的身体状态,但是这些设备如果一旦丰富和完整以后,我实时会知道你的身体状态,你想这个会有多大的价值,这个价值是无穷的。
体检它的问题在于只是切了一个片,就是一个片段,那个片段不见得是我的真实状态,但是如果说我的日常里面就这么延续的记录下来不得了的,不得了的地方。
浙江嘉兴有一家公司,那家公司是年冬奥会的合作伙伴,咱们冬奥会奥运村所有的床已经换成他的床了,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我记不起来了。人家在干什么呢,他在床架上放了很多传感器,他在嘉兴做了一千位老人的实验,五百个老人用这个床,五百个老人用别的床,他就把老人的,比如这个老人躺在床上你的心跳怎么样,你呼吸暂停,然后发现你心跳特别慢,呼吸也很浅,所有这些东西都跟他的慢性病对应起来,这样对慢性病的管理完完全全是系统可以自动搞定的。
而且他把这些数据上传到国家卫健委大数据库里面,这家公司我认为将来不可限量。
像咱们如果把这个稍微一扩展,医院ICU的病床,老年人的病床,包括咱们中年人也是一样的,我们自己睡眠了以后,你的身体状态才是接近你真是的身体状态,因为没有心理的因素了,你放松了,你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的,你的呼吸脉搏,甚至把汗液成分都测量出来,这个多有意义,我认为非常有价值。
疫情之前,两年前了,咱们有个华人的老师在(阿尔博特大学)当老师,我跟璩静讲过这个例子吧,叫陈杰,这个人是芬兰大学学微电子的,后来他去了埃德蒙镇的,在(阿尔博特大学)读一个医学博士,微电子博士加医学博士,他现在就作做生物的检测芯片。
他第一款过加拿大FDA认证的芯片,就是放在马桶里的,这个芯片可以日常记录你的身体状态,它对直肠癌的预警可以做到几乎百分之百准确,如果身体一旦发生癌变,你消化道菌群会发生改变的,他就测这个,一旦发生不正常,可能还没到病变的时候,这个时候人工一干预可能就没问题了。我觉得这种东西,牙刷为什么不行呢,完全可以啊,早上刷牙就检测出来了,刷牙以后这个数据就在我的手机里,你说多好啊。
酷玩:我觉得改变了APP的定义,以前APP就是手机上的那些设备,就是一些遥远的那些服务的,电商这样一个连接的工具,现在可以把身边所有的设备连接起来了,真的是万物互联了。手机上比如说牙的APP,医院,预约一下,这个功能,现在变成了我想让我的牙齿健康。
王博:稍微往未来再想一想,这件事情会不会改变今天我们很多方式呢,很多人很烦广告,原因是因为,很多时候受到干扰才讨厌它,如果它对我有帮助,广告不是魔鬼,它不准就麻烦了,我就打一个简单的比喻,如果说我们每天都收掉一条化肥的广告,我们会觉得非常讨厌,但是如果是对农场的人来讲很有用,如果我们刚才描述那些产品存在,服务和人之间匹配会非常准,会非常非常准。用我们专业化的服务。
酷玩:检测出我每天刷牙只刷15秒,就意味着我应该每周都去洗一下牙。
王博:你说的太对了,苹果手表能识别出你在洗手,他就在倒计时三十秒,你要洗完三十秒,新冠的时候有用,你要洗多长时间,他至少提醒你。
酷玩:可能有些人就是洗不到三十秒,洗不到三十秒有没有什么更加简便的替代方案。
王博:又回到鸿蒙的原始点,初心就是,我就用无线的方式,让这个手机长了各种各样的感官,延伸到你各个方面,它可以记录口腔的状态,你照个镜子皮肤它就知道了,我们跟美的的热水器,大家就说热水器放鸿蒙有什么用?我们跟美的一起商量,热水器我们放了鸿蒙系统,我先记录你这个人你洗澡的习惯,比如你洗澡喜欢的水温比如40度,我跟我太太就不一样,她喜欢热一点。
我觉得它首先要去记录这个人你在春夏秋冬不同的季节,你大概会用多少升的水来洗澡,你的温度是多少,这些东西一旦记录下来以后,以后热水器开关设定你根本不需要管它,你想想这个对能源节省也是个好事,我们家里面电热水器,有的时候开了你就忘了,一直在那烧着,但是实际上我们用的时候就用了五分之一,那就浪费了。
我们当时说我能不能洗澡的时候手表一碰这个热水器出来这个温度就是我喜欢的温度。这是我们真正终极的目标,我们希望装了鸿蒙系统的设备都是记录人方方面面习惯的传感器,我先记录,我先知道你喜欢什么,你要什么。
然后这个时候,当我知道了你的习惯以后,由我这个系统找最有价值的专业的建议给你,比如说喝水,你应该早上喝,我的饮水机会记录你家里喝水的状态,我发现你们早上几乎不喝水,从健康角度来讲,早上必须要一杯温水,那我就会不断告诉你,早上应该喝温水,我妈妈要是跟我们在一起的话,我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洗漱完了赶紧喝一杯温水再吃饭,每天都是这样,就养成这个习惯了。
酷玩:给机器人创造了很多应用场景。
王博:我觉得这才是真正鸿蒙想要做的,因为这些东西要想实现,设备之间必须打通,这种设备之间的连接和各种方式不能很复杂,要不然一会我要重新配置一下对普通老百姓没法用。
所以我们鸿蒙系统如果这两个设备之间做完了严格的配对验证以后,注册在我们ID下面,下次当我靠近的时候自动就连上,人不需要做任何干预。所以这个时候就相当于设备越来越多,它会把你的点点滴滴都记录下来,你看我们正在做的一个演示,我们跑步嘛,跑步的时候有很多人跑步的姿势不对,会对膝盖、髋关节损伤很大,但是普通人不知道。
咱们现在做的姿态传感器,就像钮扣一样,扣在鞋上,同时你戴着一个手表,记录你的呼吸心跳,比如你跑步的时候再戴个耳机手机一放就可以了,四个设备就组成了超级终端,实时监控你着地的力度多大,然后你多少次脚跟着地,还是还脚掌着地,全能测出来,如果脚跟着地的话你对膝盖的冲击可能是前脚掌的可能十倍都不止。
所以你看真正跑的人都是脚尖着地,你要脚跟着地损伤非常大的,这些东西都记录下来以后,你的耳机就不断告诉你,你的呼吸再加深一点,你的步伐再大一点,你脚力太重了,再轻一点,如果有这样的东西对每个人多有意义啊,否则我们就瞎跑去都跑坏了。
于向平原来是咱们美国代表处的代表,于总就把两个髋关节都跑坏了,都换了,他在美国那会每天跑,每天十几公里天天跑,把腿都跑废了。
酷玩:咕咚跑步在做这个,鞋里装了以后没人连,连接不够简单,不够顺滑,就导致开发者也不想去好好开发了。
王博:就拿运动这个为例,如果这个人跑姿是对的,但是你呼吸不太对,这个时候我就可以把专门教运动呼吸的教练课程推给你,你需要这个,我就推给你,练习两周呼吸就上来了。
这个东西是特别有意义的,因为专业教练的资源很有限,我们不知道到哪去找他,他也不知道受众是谁,就相当于我用设备把所有运动的人,习惯特征都理解的越来越清楚,他找这个服务不就很准了吗。所以华为做这块的东西。
酷玩:现在各个供应商跟你们配合怎么样,觉得这个大势已经形成了没有?因为中国做智能硬件电视、手机。
王博:我觉得硬件本身基本的势都有了,特别超出期望的就是我们在家电领域这个里面,居然快到中国所有的家电,现在就剩国内一家还没有最后定,像海尔做自己的智家做了快十年,海尔内部经历过激烈的争论,最后还是选择要上鸿蒙,我觉得从这个角度来讲,还是鸿蒙的价值吸引到他们,我觉得硬件这个领域没问题的。
比如像美的,它最后结果也很好,它做的那几款鸿蒙设备,电烤箱,销量增长了三倍,%。联网率,它原来号称智能设备,智能设备不联网怎么智能,联网是最基本的动作,它原来设备联网率只有9%,一百台只有9台能连上,咱们现在鸿蒙系统多少?50%。
酷玩:你觉得早期杀手级的应用是什么,早期大家都会用的,一定要用的是什么,最早期苹果第一代的时候就是能打电话的ipod,他可以把这两个东西放在一起。
王博:我觉得你这个问题问的特别好,今天我们如果说把这两个杀手级的应用(狭义)到单个应用我觉得没有,他一定是场景化的,有一两个特别长的点,他虽然可能不是每天必用,但是用的时候他就会留下非常深的印象,所以我们就定了五个领域;
这五个领域,智能家居、智慧出行、影音娱乐、社交、运动健康,因为鸿蒙在单设备上没有特别明显的特点,鸿蒙就是设备越多越厉害,所以我们围绕这五个场景,就把这个案例给大家先展示出来,要不然我们讲鸿蒙的概念大家也不太理解,到底是个什么。
所以我们希望用这种方式把鸿蒙想给大家传递的方式,通过这五个场景发布给大家,比如我们在智慧家庭这个场景怎么样,出行场景怎么样,运动健康场景怎么样,所以用这种方式来给大家讲,不断的传递鸿蒙不是单个设备的操作系统,它就把硬件连在一起,生态唯一,这是我们要干的事情。
酷玩:我想说,在我看来似乎手机跟第二屏,特别是电视屏的联动,挺吸引人的,挺显著的,体验的提升非常显著,因为非常便于操作。我觉得手机能连电视玩王者荣耀这个功能。
王博:你说的很对,我们选择这些场景的核心原因也是,大家不要把1完全等量于手机,因为在家里面也许这个1说不定就是我的中控屏或者大屏,在车上等于就是我车机是1。
比如说在运动健康跑步的时候,可能跑步机是1,不是手机,所以我们希望用这种方式,因为大家特别容易理解成是手机的操作系统,我们所有的东西都围绕手机来,那就把鸿蒙的特征给理解偏了,鸿蒙还是多设备,跟着人走,将来我所有的服务只要人走到哪这个服务就能接续,不是我要走了,从手机到PAD倒腾半天。
所以我们这段时间花的所有的时间和精力,90%,就在跟咱们国内的应用厂家在沟通,让他们所有的应用,当然你先理解价值在哪,再去做。他们有理解特别快的就做得非常快,我们今年不会做完整的APP替换,因为没有价值嘛。
(采访结束)
后记
它,无所不在,你看不见它;
它存在于万物之中,激发力量;
它能左右万物的轨迹;
它,是引力,汇聚万物。
这是鸿蒙OS2.0发布会的预告片,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段旁白。
事实上,从很久之前开始,“如何定义鸿蒙OS”就变成了让所有人困惑不已的难题之一:
如果仅仅把思维停留在“已知”的维度上,如果仅仅是用惯性思维去展开衡量判断,那么这道题注定不会有答案——不夸张地说,哪怕是对只接触过命令行的老派PC用户解释图形界面都要更容易,至少ASCII码字符绘图早已深入人心——但是,放在鸿蒙这边,我们又该如何类比呢?
很显然,哪怕是对于鸿蒙的创造者华为来说,建立在理性思维上的“解释”,注定会变得漫长而复杂——之所以这篇专访实录的篇幅会如此夸张,原因就在于此。
相比之下,在今天下午翘首以待发布会正式开幕的时候,我逐渐意识到,眼前不断滚动播放的鸿蒙2.0华为官方预告片,或许呈现的正是另一种优秀的答案:
它,无所不在,你看不见它;
它往返于表达与聆听间,传递信息;
它能承载万物的语言;
它是声音,沟通万物。
——万物皆鸿蒙。
没错,或许,这才是此时此刻,关于“鸿蒙的定义”,最易懂的答案。
鸿蒙是什么?
鸿蒙不仅仅是一套OS,鸿蒙更像是一条纽带,把原本相互独立的智能设备连接在一起,彼此之间实现信息共享,为我们架构出一整套足以彻底改变现代生活的信息网络——每一场甜蜜的睡梦,每一口满足我们味蕾的食物,每一条引起我们
随着信息的不断完善,我们会发现身边的智能设备越来越符合自己的使用习惯,就在不知不觉间,我们的生活,已经变成了我们最期待的形状。
“到底是什么让今天的家庭如此非凡,如此有魅力?”
这是年,波普艺术家理查德·汉密尔顿给自己代表作冠上的命名;如今,随着鸿蒙的亮相,这个诘问,逐渐有了一个明朗的答案。
不难想象,2.0的鸿蒙,仅仅是鸿蒙OS,以及鸿蒙整套架构的发展节点之一;手机无疑是鸿蒙的必经之路,但绝对不会是终点,事实上,推动整个移动终端以及穿戴设备新进化的节拍,已经随着鸿蒙前进的步伐开始逐渐鼓动起来——
当物理尺寸不再成为束缚3C设备产品设计的枷锁,我们何必还要继续在“不得超过克”的智能手机条条框框里兜兜转转?真正属于下一世代的“手机”,又何必是“手”机?
技术大革命已经近在眼前,亲眼见证历史的感觉真不错,不是吗?